乾和之问她要不要找医生。
她说不用,说完又继续抱怨她的腰,几天后再见到乾和之的时候又从头念叨了一遍。
乾和之只当她忘了这事她已经和他说过了,老实地配合她又问了一次。
这次她没有明确拒绝,转而开始回避正题,吞吞吐吐地说万一真查出来有毛病呢,医院又要骗她花钱。
那时候的乾和之是很能和她感同身受的,不过仅限于贫穷方面。
他其实不能理解她一面企图逃避一面反复提醒自己的行为,乾和之以为合格的逃避是要忘掉一切有关。
现在乾和之有一点明白了。他觉得徐阿姨大概是害怕后果太严重,担心没办法承担,但心底还是想救救自己。
他们想要逃避的不是同样的东西。
他现在又在逃避什么?乾和之问自己。他想到他中午才刚躲进过卫生间,他在逃避苏逅吗?应该是的。谁能不害怕苏逅呢?
猜谜十级爱好者,要么不说话要么语焉不详,还要逼乾和之做无米之炊。
去年还会对人笑笑,今年就没摆过好脸,每天都在无形散布阴郁气场。
乾和之当然会害怕。现在,乾和之眼里的苏逅,已经逐渐远离先前的想象,不再是老师(学生),而是猫(老鼠)了。
他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手臂很酸,低头看一眼,发现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绷紧了,这会儿有点僵。他试着曲肘,肘部居然传来刺痛。
他小幅度地活动手臂,曲曲伸伸,直到小车进了六区的范围才真的放松下来,就像船舶驶进了安全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