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和之点头,“好的。”
下班以后,乾和之饭也没吃就去了医院。
走廊里有一股饭菜的味道,应该是已经派过饭了。
乾和之一边想明天要不要煮点汤带过来,一边拧开门。他开门的动作很轻,病房里的人没有注意到,还在管自己说,“还是关机。”
乾和之下意识停住脚步。他听出说话的是陈劲,但不知道陈劲为什么要用这么艰涩的语气说话。
回应来得慢一些,“都跟你说了别打了。”
乾和之的呼吸滞了一瞬,最先想的是,“这是谁的声音?师傅的?”
他从没听过老头这样,苍老,疲倦和厌烦,好像全凝在这一句话里了。
乾和之怀疑自己听错了,握着门把的手松了一下,门锁弹回原位发出不小的动静,他们发现了乾和之,就默契地翻过了这一页。
老头躺下了,陈劲帮老头盖好了被子,才来和乾和之说话,说了今天检查的情况,又说没大事儿,让乾和之早点回去休息,昨晚肯定没休息好。
乾和之看到了靠墙的快递盒,陈劲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那个是你嫂子给买的,刚到,还没来得及拆,以后晚上我睡那个就行。”
乾和之这次只留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也没能和老头说上一句话。他不知道老头是真睡了还是装睡,总不能把人薅起来。
到了周末,乾和之终于有机会接过陈劲的班,把日渐萎靡的师哥赶回家好好睡上一觉,自己从早到晚地留在医院里。
老头的徒弟不少,几乎每天白天都有人来看望。乾和之看到有人来,会主动把地方让出来,让他们好好聊天。
有一次,老头看他又要回避,冷笑着问他是不是和医院蚊子培养出感情了,“我就说呢,最近这破医院蚊子怎么多这么多,都是你养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