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和之洗完澡,很自然地准备睡觉。他抱着干净的被子要往另一个空房间去,被老头呵住,“瓜娃子往哪里乱跑!”
乾和之无辜眨眼,“那个房间不是没人睡吗?”
老头吹胡子瞪眼,“那房间去年死过人!”
乾和之听到以后果然有些害怕,脚步顿住了,没有再往前走,转头跟着师傅往师傅的房间走,还不忘小声嘀咕,“你知道你还住这个房子。”
老头耳朵尖,“我个一只脚踏进土里的怕什么。”
乾和之不说话了。进了房间,他很自觉地没有去觊觎唯一的一张床,而是从柜子里翻出竹席铺到地上垫着,然后才把棉被放下。
老头睡觉要开着电视听声音,他停在一个讲政治经济关系的频道,里面有讲话怪腔怪调的专家,专家说现在两地的关系正处在一个蜜月期。
乾和之没听前面的,不知道在说哪两个地方,他只是惆怅地想,连地方都蜜月期了,而他却要被赶出家门。
“哎。”他心情苦闷地叹了一口气。
“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老头什么都要挑刺。
乾和之这会儿满心都是爱情的苦,顾不上生老头的气。他对着对他的生活了解甚少的老头,忽然生出了倾诉的欲望,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说,“师傅,我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