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和之趁着车门还没有关上,跑过去扒住了车门,吓跑了乘客。
乾和之也被对方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但没有功夫去理会,他的脑袋里只剩一个名字。
他知道自己不需要说出这个名字,而是需要一个地址,可他钻了牛角尖,来来回回想着的都只有这个人名。
乾和之在拼命转动脑筋,计程车师傅只觉得满头满身都是血的恶魔正隔着透明隔离板瞪着自己,也被他吓得摔门跑了。
乾和之只来得及看清对方留下的背影,还有街边的人群,他觉得他们好像在看他,乾和之立刻弯了腰,身体埋到腿间,整个人缩起来。
“附近有新的订单!”前排传来机械女音,随后自顾自地报起了出发地和目的地。
乾和之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司机遗留的手机。
乾和之愣了愣,然后塌着腰伸手,艰难地去够前排的手机。本来就遍布伤口的手臂被塑料隔板一压,又开始流血。
乾和之记过他的号码。
他循着记忆抖着手,输入,拨通。
“嘟——”
呼叫音响了很久,但始终没有人接。
乾和之的喉间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叫声,那叫声像来自一个不会言语的动物,通过这尖利的声音来表示他的哀伤和绝望。
他整个人夸张地佝偻起来,下巴戳到前胸,左手捂住额头,随后又去遮自己的眼睛,“求……求你了……”
他哭着开口,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混着半干涸的血渍,让他受了许多伤的手心刺痛起来,“接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