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年不动声色地向前两步,将那个女医生护在了背后。然后神色定了定,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眼睛毫不畏惧地向周遭望去。
一旦放出这些人,后果不堪设想。不到半个月的功夫,整个非洲大陆,都有可能被德拉病毒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我不能开门。”楚斯年挺直脊梁,一字一句。
“如果放你们出去,会害死更多的人。”
话音未落,不知是谁在黑压压的人群中举起了石头,猛地向楚斯年砸去。根本来不及躲闪,楚斯年捂着额头,鲜红的血瞬间染上了雪白的防护服。
“谁打的!”一个医生愤怒地吼着,想保护楚斯年,可是立刻他也挨了一下,一个臭鸡蛋精准地砸向他的门面,稀稀拉拉的黏液顺着他的口罩流下来,狼狈又可笑。
这两下,瞬间激发了破窗效应。虽然很多村民们胆子小,不敢用石头,但是他们却随手拾起地上的烂菜叶,泥巴,吃剩的干饼,伴随着辱骂,向他们眼中“阴险的侵略者”扔过去。
楚斯年的身上很快就沾染了不少污秽,泥巴,剩菜叶,混合着泥土和他自己的血,里里外外狼狈一片。可是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逃跑,而是伸开双臂,瘦削却挺拔的脊背死死护住身后同样遭受攻击的同事们。
辱骂声,呼喊声,胡闹声在耳边响成一片。在愤怒的人群中,仍有一小部分人,他们大多是被楚斯年帮助过的老弱妇孺,她们仍旧相信楚斯年,所以扯着嗓子,挥舞着手臂,与那些激进又强壮的男人们抗争着——这或许是她们一生中最勇敢的时刻了,即使她们的力量那样渺小。
“交出钥匙!开门!!!”有人挥舞着石头。
“开门!不然打死你们!!”有人愤怒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