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有时候会想,这仿佛是一个非常困难的断奶过程,他即使错过一次,也依旧愚笨地不明了委婉的方式。回头看来,花氏家族甚至没有让他能够学习的足够优秀的兄弟模板,他依旧不知晓正确的兄弟如何相处,但他明白最起码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他们也许需要较之正常兄弟之间更疏离的戒断。
他口口声声说要带着花累,教着花累手把手地往正确的方向走,其实到头来,自己也全是茫然。
今年的天气从秋季中旬以后就仿佛非常冷,自从入了冬更是变本加厉,天气预报都说今Z省有可能迎来一场雪。在花辞的记忆里仿佛Z省这么多年只下过一场大雪,因此即使是三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心里隐隐藏着期待。
他心疼佣人们大过年的还要来回,大年三十除夕夜里,做主把愿意留下的人都聚在大餐厅里一道吃团圆饭,也幸亏大家基本都是花累新招的人,没那么大的规矩,虽然在花累这个铁面阎王面前不敢放肆,但因为花辞也在场,不过多时也能在一起说说笑笑了。
不知是谁先注意到窗外,嚎了一嗓子下雪了,众人便都开开心心地拥出门去看雪,也不管衣服穿得厚薄,都不怕冷了,个个兴奋得脸发红。
花辞盼了这么多天终于是心心念念地盼来这一场姗姗来迟又恰到好处的大雪,也跟着筷子都没放下就往外冲。
花累简直要被他这副模样笑死,眼疾手快地把人拦腰薅住,夺下他手里的筷子:“哥哥也太着急了,雪既然都下了,一时半会儿跑不了。”
花辞纯粹是被大家的兴奋劲儿带动的,晃过神来也觉得自己好笑,不好意思地脸都有些发热。
花累盯着他润红莹白的面庞,在这佳节美景下有些心猿意马,掩饰性地咳了一声,转身去拿花辞的羽绒服。
花辞老老实实地穿好衣服,又被按着戴好手套,才全副武装地被放出去玩,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被花累一直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