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常七无奈，怀疑这小孩的牙是不是钻石做的，忒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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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飘进来一股雨后清新微甜的味道，暖黄色的灯光从床头晕染出去，覆盖了两人一身。江续的发茬像在水里浸过一样，汗珠从头顶流顺着脸颊淌到下巴，还有一部分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轻轻颤动，他把牙齿咬得很紧，两臂弯曲的速度越来越慢，却一直没停下。

常七没来由生出一股负罪感，有点感动，又有点心疼。

他暗叹口气，起身蹲在江续一侧，看着那头跟嘴一样硬的乌黑发茬，柔声道：“你赢了，起来吧。”

一声闷哼，江续直接趴在地上，脸朝下枕在胳膊上。

“地上凉，先起来。”常七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伸到他腰下，试图把人托起来。

“我自己来。”江续身体一颤，腰部瞬间拱起，别着脸撑着地面艰难地爬起来。

常七见他躲着自己，以为是小孩伤了自尊心，正在闹小别扭。

他没在意，收回手，把刚才的毛巾递给江续让他先擦擦汗。

江续心不在焉地擦了擦，擦完后看着被他的汗水弄脏的毛巾，不好意思道：“我去给你洗洗吧。”

“不用。”常七将毛巾扔在一边，把人带到床边，“趴床上，我给你按一按，你刚才……”看着江续快要蔫掉的一张脸，他顿了顿，脑中想着该如何措词才能不伤及小孩的自尊，最后只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小孩的脑袋，“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