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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焦虑无处诉说,他低下头,眼泪珠子般往下掉,混在汗水中看不真切。

沈明登半蹲着,将他抱进怀里,温声道:“已经很好了,今天不练了,明天再继续。”

“快六年了。”虞秋埋进他颈侧,闭上眼,睫毛根湿漉漉的,看起来颇为可怜,“我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很拖累?”

情绪的崩溃不是突如其来的,他在心里已经压抑太久太久了,为了能够重新站起来,他付出了太多的汗水,忍受了太多的痛苦。

无数的失败将他击溃。

沈明登心里像被一只手狠狠攥紧,疼得快呼吸不过来。他不会安慰人,只沉默地将人抱起,像以前很多次那样,替他脱衣洗澡,再放进被窝。

青年哭着哭着睡着了,眼角还坠着一颗泪珠,下一秒没入鬓角,仿佛落进沈明登的心湖,泛起无数涟漪。

他用指腹轻轻拭去青年的泪痕,替他捻好被角。

哭过一场,又睡了一个饱觉,虞秋神清气爽地醒来,正要睁开眼,就被双眼的肿胀和酸涩惊到了。

他忍着酸胀掀开眼皮,拿起手机一照,嚯,肿成桃子了!

太丑了,真是太丑了。

他连忙坐上轮椅,还没洗漱就下了楼,想去厨房先蒸几个鸡蛋。

未料,正好碰上早起健身、买回早餐的沈明登。

两人对视一秒,虞秋猛地转过轮椅,背对着沈明登,匆忙往电梯里钻。

他还没洗漱!眼睛也肿得难看!

一只手拖住轮椅,“干什么去?”

虞秋低着头,“上楼洗漱。”

“刚才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