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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绣的。”

不见儿时的瑟缩与自卑。

钟宇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羞愧地抓了抓脸,“那什么,其实我们以前都……”

“小秋啊,我这边装好了,”钟师傅大着嗓门笑着说,“你过来,说说想要什么样的裱框。”

钟宇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这么被打散。他惭愧暗叹,厚着脸皮跟在虞秋身后。

虞秋走过去,打开手机里的相册,点开一张照片。

“钟伯伯您眼光好,帮我看看什么样的裱框合适。”

给绣品装裱是很讲究的。

裱框的尺寸、质地先不论,其颜色要与绣品的基本色调相配,最好是能相得益彰。

钟师傅干这行几十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嚯了一声:“这绣品不俗啊,而且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

“这真是你绣出来的?!”钟宇惊讶道,“看着就像照片啊!”

钟师傅眼睛一亮:“这不是咱们泉源街吗!还是十年前的街,梧桐树还没现在这么大,那个卖馄饨的摊子早几年回老家了,还有墙面上这个口号,也早就没了。”

他激动地说着十年前的事,仿佛一下子回到泛黄的旧时光里。

这是一条快要被人遗忘的老街。

街旁尚显稚嫩的梧桐树茁壮成长,低矮的商铺,破旧的招牌,都在夕阳的余晖下蒙上一层玫瑰色的光晕。

馄饨摊旁,一条沧桑的老狗卧在路牙子上,几只幼崽围在它身旁嬉戏打闹。

它抬首望着半空中的竹蜻蜓,神态平静而悠远。竹蜻蜓跃过夕阳,底下玩耍的孩童大笑着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