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彦有些唏嘘。
他的“吃一堑长一智”,是用“瞬间成长”换来的。
二十五岁的席彦依旧很讨喜,是个很会说话也很会做事的人,这是他的特质,是他如今身上保有的最后一点珍贵的东西。
他们区域的项目负责人姓邱,叫邱岭。
邱总经理稳稳坐在企业高管的位置上,有其长处,最擅用人。
邱岭不轻席彦年纪小,看重做事的能力,对席彦很有几分信重。但领导的赏识从不是平白恩赐,意味着额外的工作、无法避免的各种团建活动和应酬。
一个月前,全组上下为了拿下一个新的项目,超长待机九天,每天超十二小时工作,但结果却不尽人意。为此,不仅组内所有人元气大伤,部门还要求大家开反思大会,也不知这是从哪流传下来的、没人性的企业文化。
那天晚上,席彦反思来反思去,到底也没反思出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人生竟是这样的没有意思。
他叫上发小丁宣一起借酒消愁,白的啤的混着来。他感慨生活比白酒辛辣、感慨自己就像这啤酒沫,看着厚厚一层,实则撇撇就没了。
他其实不胜酒力,靠应酬锻炼出的酒量是透支来的,虚得很,但他在丁宣面前却喝得痛快、喝得放肆,醉生梦死之间还回忆起了那段被掩藏在记忆深处的少年时光。
再醒过来的时候,占据这具身躯的竟然真成了少年席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