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可能会是这世界上第一个吃醪糟也能醉的人。
六点多,席彦告别一众陪他过生日的小同学,和丁宣、钟秦一起打道回府,到花庭门口,丁宣先回了家,就终于只剩下席彦和钟秦两个人。
席彦把手揣在兜里捂捂热,因为钟秦手里满满当当,提的全是大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等公交的时候,席彦心里又突然塞满了令人酸胀的青春期离愁别绪。他摸摸鼻子,问:“今天元宵……你直接回家吗?”
“不回,”钟秦说,“我爸妈在我妈老家陪老人,我因为要补课,没去。”
席彦下意识皱眉:“那过年过节的就把你一个人丢下啦?这么可怜儿啊……”
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是席彦回家要坐的那趟。
“可怜死了吧快,”钟秦顶着一张完全不可怜的脸,说,“所以你家还能匀出一个人的饭吗。”
文霞正在往外端菜,听见开门声就往玄关看了一眼——席彦进门就蹲下了,找拖鞋的时候快要把脑袋塞进鞋柜里,光看个侧影都好像有些雀跃。
一个高挑硬朗的少年站在席彦身后,正垂目看着席彦的发顶。
文霞惊喜道:“钟秦?来来来,回来的正好,洗手吃饭啦!”
“阿姨好,打扰了。”钟秦换了席彦给他找的拖鞋,把东西放下,给文霞打了招呼,又特意去厨房跟席彦他姥姥问好。
席彦像只小尾巴似的跟在钟秦屁股后面,心里不知怎么打起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