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答题卷被装订成好几册,所有老师分工,批改不同的大题,改完再相互交换。考生姓名和学号都溜边写在卷子最左侧,被密封条给封住了,出成绩之前,批卷老师也看不见。
试卷才刚翻开十来张,显然孙斌是刚刚开工。
席彦看着孙斌手上这张卷子,实在忍不住,扬起眉毛赞叹了一句:“这字儿,漂亮得跟贴了身份证似的,就算密封了考生信息,批卷老师也能一眼认出来是谁的卷子吧,妥妥的分上加分。”
“可不,”孙斌顺嘴闲聊,“你那狗爬字儿不也跟贴了身份证似的吗,妥妥的扣完还想扣。”
席彦被中伤一下,反而乐了:“那哪儿能一样,狗爬字儿多了去了,您能认出是哪只狗搁这儿趴着啊?”
席彦心想,他的字和钟秦的字,不就狗得半斤八两吗!
“别人不好说,能狗成你这样的还真不多,”孙斌抽空抬眼,“漂亮的字儿都有名家笔锋可循,丑成你这么别致的,你老席家独一份儿么。”
席彦一抱拳:“在下又输一回。”
孙斌摆摆手,深藏功与名,把烦人精赶走了。烦人精走之前,还情不自禁朝卷子上多看了两眼。
下午语文课,孙斌大概是觉得月考过后不适合上新课,就讲了会儿阅读题,下课前五分钟还想一出是一出,在班上听了个写。
踩着下课铃念完最后一个词语,孙斌把书本合上,说:“本来想让你们交叉批改,下课了就算了吧——倪文瑞,帮我把听写本收起来,直接抱去十二班,下节课我让他们顺便帮忙批一下。”
语文课代表倪文瑞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消极怠工,收本子的动作麻利极了。
席彦往前传听写本的时候忍不住跟路遥遥说:“遥哥!把我本子放最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