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彦都怀疑他图方便直接批发了一沓,整个学生生涯都不用二次购买了。
钟秦就站着,左手轻轻压着纸面,右手抽走席彦在指间转着玩儿的笔,看了眼卷子,翻开崭新草稿本的第一页,默下了题目中最关键的那一个代数式。
书写风格依旧简约,半个中文字都没有。
席彦全程盯着钟秦的手看。
这么好看的手。
怎么就能写出这么丑的字母呢。
钟秦在代数式上画了一左一右两个箭头,只写公式,边写边讲哪些是运算法则,哪些是运算性质,思路跟着两个箭头慢慢铺开来,席彦懵住的时候,他还要带着讲一两句概念,偶尔也画画图。
就这样一点一点地,一张网状导图跃然纸上。钟秦带着席彦从“已知”这两个字起得出要求出的函数解析式,包括定义域这些末节处,统统巨细无遗。
在钟秦这里,对付随时随地好奇、无时无刻不缠人的席彦,“一次性把话说清楚”是条金科玉律,特别管用。
他把笔往纸面上轻轻一扔:“懂了?”
席彦震惊了一小会儿:“……嗯。”
他竟然真的懂了!
钟秦约等于是个具有“哪里不会点哪里”功能的人型数学书,什么概念定理简直倒背如流。
——所以杨子阳到底是个什么菜狗?!居然听不懂钟秦讲题?!
席彦听懂一题就膨胀:“我甚至强烈怀疑我和杨子阳的分班是不是有点问题?!”
钟秦是站着的,讲完题活动了一下脖子:“懂了就赶紧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