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钟秦出了楼梯口,往旁边一瞥,就看见席彦那个属螃蟹的又开始贴着墙根,横着走。
在背后四位兄弟的注目礼下,席彦挪到了后门口,然后就这样隔着一米多的距离,朝他摊开了手掌。
钟秦略垂下目光,看了一眼席彦的手心。
这只砸他脑袋的手,竟然白里透着红,还挺好看的。
席彦贼兮兮地往教室后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钟秦!过来过来!”
钟秦看他那副贼眉鼠眼、东张西望的样子,想告诉他这样真的很多余,因为一定会被老师逮住。出来罚站又不是出来旅游,真以为是老师视线盲区吗。
但钟秦并没多嘴。
他回教室要走右边的长廊,会经过九班,席彦也在右边。
席彦背后还有四位眼神中露出渴望攀谈意味的兄弟。
钟秦为了避免跟这几个人聊起来,顺手就把纸飞机放在墙沿上了——这一放,飞机肚皮朝上,他才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秦字。
钟秦动作一顿,把放下的纸飞机重新拿了起来。然后当着纸飞机之父刘钊的面,把它整个拆了。
一句“叫钟秦出来罚站”赫然映入眼帘。
纸背面的字大约是写得太使劲,有印子透了过来,钟秦看见了,就把纸翻了一面。
白纸黑字,写的都是席彦企图让他作业自由飞翔的犯罪事实。
钟秦两根手指夹住这张破破烂烂的纸,朝席彦晃了晃:“《学生守则》里没有教你不能抄作业吗?”
席彦一边瞥着钟秦另外一只手里的面包,一边理直气壮:“《学生守则》是拿来让好同学遵守的,对于我们这种年级主任黑名单选手来说,那就是本to do list,写什么犯什么。”
钟秦差点没让这句to do list给气笑了:“骄傲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