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燧一只手掌着方向盘,另一手牵起宇文秋。
“他俩文化人,不喜欢骂。”万燧随口聊道,“我妈那个专业特点,就看得开,心态也平和。我爸……我爸已经威胁过我一回了,没事。”
宇文秋紧紧张张问:“叔叔他……怎么威胁你了?”
“上次回家出柜,”万燧坦然,“我爸气死了,让我脱了上衣站在镜子面前,拿着把小水果刀就往我身上比划,说戳这儿脏器毫发无伤,划拉那儿我连血都不会流……”
宇文秋眼睛当即瞪大了半厘米,感觉自己现在去的不是万燧家,是个什么刀口不沾血的新世纪文明屠宰场。
万燧就笑了笑:“我爸‘收刀入鞘’撂下一句狠话,说……说我要是祸害了你还敢对你不好,他就只能把我这个不孝子贡献给现代医学了。”
宇文秋微愣一下,也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趁着等灯,万燧抬手蹭了蹭宇文秋的眼角:“是不是感觉不愧是学医的?眼里除了生死,别的都看淡了……乖宝,笑个,过年呢。”
回到万燧父母家,宇文秋脱下厚重的冬衣,被万燧带去客厅。
万燧妈妈顺手搭了个脉,第一句便是:“吐个舌头。”
然后万燧妈妈点了点头,展示了一下她的嘲讽式关心:“我家这个玩意儿,小时候被我们照顾得少、教得少,所以他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但有一天,我和他爸忽然间发现,虽然他生活上依旧是个废物点心,但他好像……这也会了、那也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