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旁边一看,好了,一群人都在打量着这不太正常的两个人。
“我牢饭都吃了,造的孽也还的差不多了,咱们一码归一码,我还我的,你还你的,怎么还我不管,反正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是敢假装不认识我,我就闹,上天肯定会为了我做主的。”余斯山虽然面上看着拽,但他心里还是没有底,他怕温恕再次不声不响地离开,也怕这人干脆和自己老死不相往来。
温恕被他说的有点火大,蹭蹭蹭追到他的身边,眉头皱成了一条虫子,“你是有病吗,咱俩这样你虐我我虐你有意思吗。”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可是两个人都执拗地不肯打开伞,径直走进了雨中,瞬间湿掉的头发上满是水珠,顺着发丝滑到脸颊上,眼睛都无法睁开,拉着行李箱朝着停车场走去。
“有!”余斯山就是要故意和他犟嘴,“温恕的报仇怎么能这么轻易呢,就应该把我绑在身边纠缠,拼命虐我才对。”
眼看温叙都站在停车场边上的屋檐下冲着他招手了,温恕有点气急败坏,直接抢过了余斯山手里的行李,扔下了一句:“晚上再说,你快回去吧!”连忙朝着温叙跑了过去。
余斯山站在雨里,看着温叙心疼地接过温恕手里的行李,把外套脱掉给温恕裹着,不知道说了什么,两兄弟笑成了一团,温叙推着哆哆嗦嗦的温恕进了车子,很快就离开了。
他叹了口气,嘴角还挂着笑,抬起头迎接着越来越大的雨,乌云黑压压地盖在头顶,就好像要把他压入地底深渊一般。
有时候他会想,要是在那晚的大雨里,他选择笑着和温恕相拥,或者是再遇见的时候,他能不贪心地从朋友做起,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可是他们一样自私又心急,相遇只能如此。
他攥紧了手里的U盘,至少还有那个像小鹿一样的少年,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