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切开了蛋糕,唱过了生日歌。眼看着夜幕越来越深,微微燥热的风吹动着窗帘,温叙送走了最后一个朋友。生日宴会快乐,却也无趣,温叙靠在门口看着大家远离的背影,居然一时有些落寞。
可温恕这小子什么都看不出来,乐呵呵地从冰箱里拿了罐冰可乐出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极其不文雅地打了个嗝。
“我也该回去了。”迟早从沙发上起身,提着自己的书包。
“哎,”温叙从门口回过了头,“这么晚了,最后一班公交车早就没了。你不是和你家人都交代过了吗?今晚住下吧,明早我就把你送回去。”
迟早沉默着站在那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奶奶毕竟是年龄大了,他就算告诉老人家他今晚不回去了,奶奶也总是会站在街口再等一会儿,万一就等到了孩子的身影呢?
“你怎么回去啊?跑步?还是骑共享单车?打车贵死了,我哥可没钱给你报销。”温恕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看电视,探出个脑袋插入这个话题。
话糙理不糙,迟早像是被说服了,不再给大家添乱,干脆把书包又放回了沙发上,盯着温叙问:“那我住哪?”
温叙笑了笑,带着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或许也是迟早一直执着温叙为什么要换房子的原因,那个房间,是他第一次去别人家居住的地方,是他第一次和温叙躺在一起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愿意把心里话说出来的地方。
他朋友不多,或者干脆说没朋友。学校里很多点头之交,从前还有几个能玩到一起的,初三重新分班之后见面越来越少,也担不起了好朋友这个名号。
他看着忙着铺床的温叙,轻声问了句:“那我现在算是你的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