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可迟迟不见有人推开这扇门,朝着他走来。
他忍不住想起了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
那是这么多年以来,迟早第一次在监狱中见到他,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他们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墙,变了调的声音在话筒中传递回荡。
迟早剃着短短的寸头,蓝白条纹的衣服在他身上好像有点大,松垮地套在上面。天气逐渐转冷,迟早却还是穿着单薄的一件短袖,他的眼神有些麻木,好像连身体都麻木了,感知不到来自外界的冷暖一般。
可最显眼的还是他脸上的伤,宽大的狱服不知已经挡下了多少伤,脸上的伤却无所遮挡,就这样明晃晃摆在了温叙的面前。
嘴角被打破了一层皮,裸露的红色皮肉好像还在冒血。紫色的淤青趴在他的颧骨上,朝着脸颊晕染开来。
他性子烈,和狱友的摩擦也格外激烈,拳打脚踢似乎成了家常便饭,时常搞得狱警都无比头大。
“你……怎么回事?疼吗?是他们打你了吗?”温叙的声音都在颤。
可迟早只是冷冷一笑,看向温叙的眼神有些漠然,“不疼,没你们的做法来得疼。”
“我……”
迟早却不给温叙解释的机会,径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以后别来看我了,你的宝贝弟弟既然不缺朋友,那我就当你们的仇人吧。温叙,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