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们回家了,” 屈柏远抱紧他,“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记忆渐渐回笼,他想起那天夜里两个人折腾到很晚,他使出浑身的温情把屈柏远关于最终标记的念头融化在身体的交融里。他以为他们已经达成了一致,屈柏远暂时放开他,让他去修正自己。
屈柏远在他身体里的时候,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他说,七八年太久了,你会喜欢上别人吗?我不会。等我治好了,我来追你。你好追吗?我要每天给你送花,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屈柏远怎么说的呢?他想不起来了,他睡过去了。睡梦中感觉有针扎进了皮肤,但是刺痛很快消散了。之后就是很长、很黑、很深的睡眠。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屈柏远的妥协、沉默、宽容,是他发起反攻的号角。跟他耳鬓厮磨缱绻缠绵的时候,他在心里谋划了一场绑架。
认清了这件事情,林笙竟然出奇地平静。他心里没有任何情绪,没有难过,也没有愤怒,而是一种迷茫。他在想他和屈柏远真的是天生一对,一个病态依赖、一个病态占有。完美契合。
屈柏远好像还没醒,呼吸绵长,但林笙在他平稳的呼吸里听出了僵硬和紧张。他在等待林笙率先发起诘问,然后他有很多理论来支持他的行为,比如爱,比如不舍,比如他那几近枯竭的安全感。
但他没有等来诘问,林笙从那一刻开始,到离开这栋房子,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林笙可以和他一起吃饭、睡觉、做爱,但是拒绝和他交流,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屈柏远试图在他杏仁形状的漂亮眼睛里找回曾经盛满的星光,但那些星光黯淡了,塌缩成了黑洞。
被关在家里的 Omega 很自然地接受了人形玩具的角色,甚至有时候一整天都不穿衣服,像动物一样浑身赤裸着。一个又聋又哑又盲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