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四惊,不禁泪洒餐桌,一腔想趁此拍彩虹屁的心付诸东流,多日挖空心思想出的创意,纷纷白费。

“花了多少银子?”一人问临人。

“呜呜呜,倾了家产。”

……

众人喝酒,大口吃肉。

佟陆陆却已在正崇殿内,等候多时。

她虽上午吃得极饱,如今早已腹中空空。

舔舔唇,她抬手欲掀开盖头的一角,摸一块果子。

啪!

春枝毫不留情打向她的手背:“小姐,不,是娘娘,您就不能再忍忍吗。”

春枝你打我!

佟陆陆难以置信地收回手,听得肚子咕噜咕噜叫,委屈得很。

韩澈与小福生守在正崇殿门外,遥遥便望见迈着大步来的白盏辛。

还未等他们行礼,白盏辛便风一般入了正崇殿。

得,其他人都是摆设。

虞嫚立于一旁,手里端有两杯合卺酒。二人见帝王来了,恭敬退后。

“陛下,请掀盖头。”春枝低头道。

白盏辛其时紧张地无所适从,他清清嗓子,净手,试探着,撩起面前人火红的盖头布。

红烛掩映,凤冠之下的佟陆陆,嫁妆精致,好似两辈子没这么美过。偏生她因肚子饿,满腹唠叨抱怨,抬眸看向他时,满眸委屈。

心头咯噔一声,白盏辛的面泛起红晕,眼底、唇角均泛上笑意,不禁多看,待回过神来,却又不敢再看。

“陛下、娘娘,”虞嫚上前,屈膝行礼,“同牢合卺,长长久久。”

白盏辛接过酒,于她面前蹲下,以平视她。

佟陆陆举起酒盏,二人交臂、交杯,共结连理。

帝王开始驱散千瓦的电灯泡们:“都退下,一个不留,没朕的允许,谁也不许闯入正崇殿。”

“是。”

春枝同虞嫚走出,朝门口的韩澈与小福生招招手:“都走,都走。”

待人均走了,偌大的正崇殿,方空得令人发慌。

佟陆陆将凤冠摆摆正,瞬间懈怠,撒起娇来:“环纡,我头疼。”

白盏辛其时老爷子似的手颤。

登基、征战沙场、面对文武百官千万百姓都不曾紧张的帝王,如今为娇妻卸下一头饰品,却小心翼翼,心头如擂鼓,震得他发慌。

那些日子,他跟着马文青,埋头苦学,甚至不惜自降身份拜那臭屁老头为师,方做得这顶凤冠。此冠已经够轻,却还是在她额前压出一条红印。

他心疼地轻揉她的额头:“疼么?”

“还行,环纡,我饿了。”

佟陆陆嬉笑着抬头,见他应一声,径自跑到桌前,殷勤端来一盘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