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扔在广州更方便。”
我当然只能感恩戴德地说你讲的对,又神经兮兮地大吼了一声,这才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
我们抵达汽车站时五点都还不到,早餐车就已经抢好了得天独厚的底盘。
或许是县城里已鲜有年轻人的缘故,又并非节假,车上空空落落的只坐了一半,多是中老年人。
听棠翎的意思,几年过去了这条回乡路也没什么变化,好像都不屑于把多的精力投到这块的建设上了。我倒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觉得这确实还不如白玛的路修得宽敞。
中途路过了几个城镇,每次都让我以为已经抵达了目的地,弄得后来我都没信心惊呼了,直到驶过一个废弃的加油站之后,棠翎居住过的县城才展露了一角的面貌。
不知是采纳了哪个秀逗的规划方案,入口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小小的广场,间歇的喷泉水帘异常颓废地涌着,完全挡不住广场中心上演的闹剧。
下车经过时我才听清那里似乎是在推销什么保健药,说是吃了就可以杜绝骨质疏松。被老太围在中间的那个瘦弱女人手舞足蹈地解释着功效,还时不时插播一截劲爆歌舞,身上的广告绶带随着动作上下漂浮,卖力极了。
我忍不住对棠翎道:“她说吃了药之后老太太也能这么跳,这不坑人呢吗,她才十多二十岁,当然不会骨质疏松啊。”
棠翎提点道:“会买的人也不是为了疗效,安慰剂懂吗。”
我觉得我不懂,这不花钱买亏吃吗。
货车碾过黄泥路,棠翎听见声响一下就把我拽到了乱石搭的街沿上,湿污的泥水却还是溅上了我们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