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震感真要靠身体去感受的话是相当上不得台面的,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松劲地睁开了眼,只看见天花板的灯罩大惊小怪地晃动着,我心里只在想,你这么晃还不如一下掉下来呢,最好把我砸得头破血流,我要是真为他受了伤他一定会自责的。
棠翎在阵阵摇动中拉下了我的手,笑我的不分主次,“现在站起来往院子里跑,生还的可能性会大一点。”
我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半晌都没能顺利说出话。
而在这一片冗长的沉默中,棠翎只是静静地望着我,眼神里全是我看不清明的情绪。
嘭的一声巨响,架子上的肥皂盒被晃了下来,摔成了残缺的模样。
原来刚刚只是前潮,震感从这一声预警后变得愈发强烈,像是有人抓住房基一下下地摇动起来似的。这个廉价的宾馆再无法掩饰结草般的内胆,四处都生出了哀怨的破碎声响。楼上杂乱的脚步声也清晰可闻,其间夹杂着一些抵达院中心的胜利者的方言大呼。
我才想起这茬一样,对着棠翎说,“快跑啊。”
棠翎挑起一边眉,抬腿颠了一下我,“那我走了?”
真怕他丢下我走了,毕竟我现在腿软的估计很难跑得起来,于是我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为了掩过楼底下那些叫着快跑的呼喊,我在棠翎耳边叫起各式的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