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斐的确是气到想要打人。

当他看到前一天还生龙活虎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弟弟转眼间就这样苍白无力地躺在自己的面前,欧斐的命都没了半截。

可他却没办法倒下,爸爸和妈妈已经没了主意,他还要撑住主持大局。

所以有些时候,不管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击溃只需要一瞬间。

欧都的意外,让名流欧家也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荣誉的资本,一夜之间冰霜骤降,参天巨木也断了生机。

这三天,欧斐没有再好好地睡过一觉。警察封锁了现场,可是当时婚礼现场的人太多,欧都出事后人群骚动,第一现场已经受到了破坏,这给警察也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你说什么,查不出证据??”

警局的接待室里,警察刚把这个遗憾的消息传给欧斐,本来还坐得好好的欧斐瞬间就站起了身,一脸的不敢相信。

小警员擦了擦汗:“先生您先冷静,我们都十分理解您现在的心情,毕竟出事的是您的家人。”

“……这件事已经被我们警局列入了刑事案件,这就是一场很明显的故意伤人事件,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

无端被紧锁的大门,调整到-15℃的最低温,板上钉钉的故意伤人。

可是,就算所有的人都认同这件事,整个警局全员出动,也没办法找到犯罪嫌疑人的一点蛛丝马迹,或者说他们根本毫无头绪。

当天凑巧节目组的摄影师没有贴身跟随,酒楼没有摄像装备,冰库距离大厅太远,根本没人会闲着无聊去那里,也就缺乏目击证人目睹过什么鬼鬼祟祟的人进出冷库附近。

更何况这个人很狡猾,警察采集了现场的所有缝隙,没有嫌疑人的指纹和任何组织。

如果要一个一个细细地审问下来,婚宴上那么多的人,对警局而言已经是无效的一个考量因素。更何况,大喜日子碰到这种事,婚宴上的那一对新人也表示很不满,一直在向警局施压,警局压力也很大。

两边都解释不通,真的是伸脖子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

小警员有些头大,他表情有些为难,真的就差当众给欧斐哭出来了。

欧斐心烦意乱:“不行,这件事必须查下去,你知道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谁吗,我的弟弟,我的亲弟弟……他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什么苦,我是疯了我同意他来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他当时得多害怕,电话一直打不通的时候他得有多害怕你们明白吗?”欧斐的眼眶有些湿润,眼尾发红,浑身都在抖。

他现在只要一想起自家弟弟还在床上生死未卜,他就恨不得自己替他受这种苦。

嘟嘟平时那么乖,现在怎么舍得一直不醒,怎么舍得就这么吓他们?

而与此同时,警局另一边的审讯室,一位女警给沈恪到了一杯水,隔着一张审讯桌坐到了他的对面。

沈恪整个人都很放松,好像是面对的不像是警察,身处的也不是审讯室,他就是一个客人,来这里喝上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