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都的陡然靠近出乎意料，陆予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小步。

少年捧起小爪子凑到他面前，只有几根白皙的手指探出了袖口，眯眯眼开口：“闻一闻。”

陆予依言低头嗅了嗅，淡雅的柑橘香和浓郁的玫瑰味混合在一起，因为沐浴露的香气太重，柑橘香反而被盖住了七七八八。

不仔细去嗅，其实分辨不出来。

陆予身上常年会有这种淡雅柑橘的香水气味，睡袍上自然而然也沾染了些。

他没有想到，欧都对这件睡袍莫名的执念竟然是因为这些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欧都的一双眸子明亮而炽热，陆予低头和他对视，唇角轻轻勾起，小心翼翼地问他：“喜欢这种香味？”

欧都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

“嗯？”

“不是因为香味，是因为人。”少年一本正经地纠正，说话的时候眸子微微眯起，只透露出一线破碎的流光。

陆予被他挑起了兴趣，明知故问：“因为谁？”

欧都朝他大喇喇地翻了个白眼：“亏你和他长得像，怎么一副不太聪明的亚子。”

陆予平生第一次被人嫌弃，竟然还是被自己的小迷弟？

这经历大概也是没谁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知道现在的嘟嘟又不认识他了。

鬼使神差地，陆予突然开口：“那你觉得，他知道你这么喜欢他吗？”

欧都听他这么问，突然停了下来，不大确定地瞄了他一眼，像一个孩子一样竟然真的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嗯……这是个送命题。

他要好好盘算盘算。

“应该知道吧……”欧都数着心里的小九九，支楞着脑袋仔细回想，“如果我见到他，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我是他的粉丝，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他。”

欧都粉了陆予这么多年。

从十五岁到上一世的二十三岁，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错过他的任何一场线上直播，也没有错过他的任何线下活动。

代言周边，应援活动，他都在关注，甚至早期连开六个微博小号和黑粉杠精舌战群儒在线掰头，女粉都没他一个人战斗力强。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欧都抬头去看，见陆予正笑着看他。

“那你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

是处于粉丝对偶像的爱慕……还是出于，对伴侣的爱意。

陆予刚问出这个问题就有些后悔，他担心自己这个问题太过于冒犯，会让欧都觉得他很轻浮。

嘟嘟会有一个很好的伴侣，女孩子温柔可人，一定可以将他这个小傻瓜照顾好。他自己对欧都抱着那样龌龊的心思也就算了，竟然也生了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