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芮丽对着电话大吼,声音隔了好几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凌芮丽好像喝多了酒,声音里有了醉意,她说:“航啊,姐刚刚认识个小零,特别漂亮,特别可爱,你来见见吗?”
闫飞航没有说话,他在这一刻陷入沉思。
他想,凌芮丽的生活似乎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另一种生活。
她的精力总是旺盛,她的心情总是亢奋,她的身边有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去去……她好像另一种性别的奚星海,活得精彩而夺目。
他不是自己,他跟自己不一样,他是走钢丝的人,沉浸并享受走在钢丝上时,那种肾上腺素飙升,惊险而刺激的感觉。
但是自己不一样,自己……并不会去刻意追求那样的生活,即使那样的生活,非常非常地吸引自己。
闫飞航抿了抿唇。
凌芮丽没有收到回复,对着电话喂了几声,小零也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十足兴奋地喊道:“告诉哥哥!我很会喘!”
凌芮丽说:“他很会喘!”
闫飞航额头青筋跳了下。
虽然凌芮丽的生活很精彩,很丰富,总有逗不完的闷子,总有找不完的乐子。
但是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自发地形成一定的生活习惯,慢慢地编织自己的生活结界,把所有不适合的,不该出现的,不安全的,统统隔绝在结界之外。
几点钟起床,几点钟吃饭,下班该干些什么,休息日该干些什么,哪些不能碰,哪些必须做……都形成了规范,写在心里,刻在脑子里。
所以,固然凌芮丽的生活很精彩,很丰富,总有逗不完的闷子,总有找不完的乐子,但那都不是他需要的。
好像奚星海之于他,——奚星海很好,非常好,他很吸引自己,非常吸引自己,他的声音,他的身影,他高兴时露出来的笑,他失落地垂下来的肩……都很好,但那都不是他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