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谢知行……”他念着,不知不觉眼神就变了,“谢知行,我替他报仇。”
他大喘着气,刀锋锐利,每一刀下去都像震碎了什么似的。
战舰嚎叫,声声凄厉,寒意刮擦着脊梁骨,又不断进攻。恩萧头皮发麻,嘴唇咬破,躲也不躲,只顾扎刀:“……谢知行,谢知行!……”
谢知行这才赶到门口,看到恩萧便怔住了。那人在暗处,还不到战舰的腿高,仅凭一把刀,却强行撑起了薄如羽毛的身子,杀得腥风血雨。
“谢知行,谢知行……”低低的呢喃,“我给他报仇……”
只听恩萧口中不断念着、唇舌不断摆弄自己的名字,谢知行就仿佛置身于恩萧口中一般,被舔热,要融化。
他的神明在召唤他。
“我在。”他说,“你可以做任何事。”
鸟的身体胡乱舞动起来,恩萧的刀只能扎进眼睛这样柔软的地方。羽翼拍下来时,他根本没办法躲开,于是也不打算躲,从鸟眼里一抽刀,直直抵上翅膀。
刀与翅膀刮擦出火花,战舰嚎叫,巨大的身躯扭动,甩开了地上极粗的锁链。那一道眼看就要砸上恩萧,忽然一个人影掠过,谢知行踩着锁链借力,翻到地上,手臂一捞,将恩萧捞走。
翻滚到一边时,恩萧胸膛还在不断起伏,口中念着:“谢知行,谢知行……”声音越来越低。
谢知行夺过他手上紧握的刀,当战舰俯冲下来时,将刀支起,咬牙抵住地面,一刀刺入心脏。
鸟的血缓缓淌出来,却是凉的。仔细一闻,才发现是石油。战舰是仿生鸟类,血管里淌的都不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