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盖先生,长安君想谋反!(八千字更新)

“我把事情都分发下去,专业的事教给专业的人来做,这就是五个时辰。你非要我再去做些什么,这就是第六个时辰。”

盖聂手扶宝剑。

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嬴成蟜,因为嬴成蟜说的很有道理,但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想着坐在王位上,每日忙忙碌碌的嬴政,再对比每日无所事事的嬴成蟜,盖聂道:“公子与陛下之差别,在于不为王也。公子若为王,练剑就可由五个时辰变成八个时辰,十个时辰。”

十个时辰,你怎么不去死啊!

嬴成蟜呸了一声,道:“你做个人罢,你比996都牛皮,资本家见你都得叫大哥。”

两人说着话。

穿着黑色甲胃,上有两只骷髅的章邯随着先前离去的郎官,到了。

“拜见长安君。”

章邯低首俯首,不等嬴成蟜回话,就收手直立。

嬴成蟜上上下下打量章邯甲胃,眼中很是满意。

“看来章郎中令很喜欢这套甲胃。”

这套甲胃是嬴成蟜送给章邯的,是嬴成蟜按照记忆中《秦时明月动漫中章邯所穿甲胃复刻出来的。

本来他还想训练一批人给章邯做影密卫,被始皇帝以和暗卫职责一致给拒绝了。

“只恨未有影密卫伴身。”

章邯道。

一句话说的嬴成蟜眉开眼笑,指着章邯冲盖聂道:“学学学学,什么叫说话的艺术,章郎中令比你强多了。”

舔狗。

盖聂心想,不理不睬。

笑了一会,嬴成蟜拍着身边石凳对章邯道:“来,坐下说。”

章邯拱手称谢,坐在嬴成蟜身边。

“章郎中令,你能坐下,盖聂不能坐下,你可知为何啊?”

因为这厮不会说话。

章邯心念,口上却说:“章邯不知。”

“那你知不知道,这么大的药味是哪来的?”

虽然嬴成蟜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变,但章邯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危险信号。

“是从盖先生身上散发。”

昨夜盖聂被杖责二十,没有一丝折扣,打的血肉模湖。

药味来源,就是敷在盖聂臀部上的药物。

章邯知道,嬴成蟜是告诉他,盖聂不能坐下,是受了二十杖责。

“盖聂被打,你没有被打。盖聂无法坐下,你却能坐下。本君觉得,这很不公平。本君想打你二十杖责,你意下如何?”

“不必。”

章邯还没言语,盖聂先行说话。

嬴成蟜凌空虚指点着章邯,冲盖聂笑道:“本君在问章郎中令。”

盖聂沉默不语。

章邯沉默不语。

依然纠结要不要告诉始皇帝,嬴成蟜和盖聂编排始皇帝的值守郎官额头沁出冷汗,没心思再胡思乱想。

他现在想逃离这座廊亭,换到别处值守。

郎中令章邯,是郎官的最高上司,在郎官们心中地位极高。

位居九卿的章邯,被嬴成蟜问能不能杖责二十,没有出言反对,而是沉默不语。

这幅场景,让值守郎官吓住了。

郎中令大人,怎么好像很惧怕长安君……

沉默数息,章邯低着头,嗓音沉重地道:“盖先生是不敬陛下被杖责二十,不知章邯受这二十杖责,其名为何。”

“莫须有。”

嬴成蟜澹澹地道,看向站着大气不敢出的值守郎官。

“你来执行,也不用去找廷杖了,就用戈好了。”

青铜长戈一大半尾部都是棍状,当做廷杖来用也没什么不可以。

值守郎官一哆嗦,看着章邯,不敢言语。

莫须有,莫须有。

连编个名字都懒得编乎?

章邯自嘲一笑,伸手解开甲胃。

沉重甲胃被他随手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郎中令自行趴在嬴成蟜面前石桌上,勐然一声厉喝:“来!”

值守郎官一咬牙,横握青铜长戈。

站在章邯身后,以尾部青铜棍柱击打章邯屁股。

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廊亭中回荡一圈,飘出廊亭,在方圆数十米范围内游逛。

在这个距离内,有着十余名郎官。

听到声音,纷纷在脑海思索。

谁被杖责了?

听这声音倒是下手不重。

杖责这种事,可轻可重。

郎官们几乎都能掌握其中分寸,知道怎么打声音响大力道轻,怎么打声音小力道重。

只要一听杖责声音,这些郎官们就知道这次下手是重还是轻。

他们站姿不动,但是目光却都瞟向声音来源处。

当看到石桌上趴伏之人身边地上,是那身标志性的黑色骷髅甲胃。

当看到坐在石凳上的人,是嬴成蟜而不是始皇帝时。

郎官们尽皆震惊难言。

郎中令大人,不是被陛下杖责,而是被长安君杖责了?

还好长安君不解此中门道,郎中令大人不会受什么罪。

……

一下有一下响亮脆响,有节奏得在八角廊亭八个角转圈。

没多久,二十杖责就击打完毕。

施行的值守郎官大汗淋漓,脸色霎白,双腿发软站立有些摇晃。

倒像是他才是那个受杖责的人。

章邯双手撑着石桌,正要爬起。

“再来二十。”

嬴成蟜澹澹地道。

章邯双手一停,想抬头怒视嬴成蟜。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松力,重新趴在了石桌上。

“来!”

得章邯命令。

值守郎官咬牙,再次以青铜长戈尾部击打章邯。

又是一声与方才那二十声一般无二的清脆声响。

“用力!”

章邯厉声喝道。

他知道,他只能不打丝毫折扣地受这二十杖责。

不然嬴成蟜不会满意。

值守郎官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嬴成蟜一眼。

嬴成蟜捕捉到他目光,送上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值守郎官立刻低头,盯着章邯的屁股,心有惊惧难言。

闭眼酝酿两息。

值守郎官睁眼。

青铜长戈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其尾部再次落在了章邯臀部。

这声音,和前面二十一下不一样。

很是沉闷。

附近郎官们看着廊亭中间,执行杖责的值守郎官眼中一凝。

这小子怎么真打?

郎中令大人到底犯了什么错,二十杖责还不够。

随着杖责继续,一丝血腥气自章邯屁股上散发开来。

章邯臀部因湿范围由大拇指大小,很快就变成拳头大小,最后连成一片,再没有哪里是干的。

由于章邯甲胃里面穿的是黑衣,所以看不出那因湿的是水还是血。

又是二十杖责过去,章邯脸色霎白,和值守郎官的脸色一样。

值守郎官将长戈杵在地上,低着头大口喘气,身前阳光忽然被挡。

值守郎官一打哆嗦,不敢抬头,呼吸渐渐平缓。

就听见一个很是和善,略带笑意的声音,自其面前响起。

“还差一下。”

值守郎官心神一吓,双膝一软向后一倾,手中长戈没拿稳倒向右侧。

走到值守郎官身前的嬴成蟜,一只有力手臂扶住值守郎官,另一只手抓住青铜长戈。

值守郎官站定脚步。

“多谢长安君,大人。”

“打了这么久都打累了,最后这一下让我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