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左腿搁在茶几边缘,熟练地将膏药抹在脚踝上,敷了厚厚一层。再用纱布裹了五六圈,总算完成了医生的交代。
聂振宏又起身去厨房把锅碗收拾了,这才仰头瞄了眼墙上的挂钟,惊觉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林知还被他留在楼下呢!
早上因为去看望病人,店里没开张,下午他们回去后倒来了几个客人。
聂振宏接了单在铺子里修鞋修到四点过,手头上的活干完了,便招呼林知看店,自己则上楼敷药去了。
因为有一味药需要熬,聂振宏便在家里顺便打了个盹儿。醒来后等着药煎好,又发了一会神,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时候。
他肚子都开始叫了,也不知道小朋友在楼下有没有饿。
这么想着,聂振宏趿了双凉鞋,拿上钥匙便出了门。
入夏时分,天黑的晚。聂振宏走到楼下还能看到天边最后一片暮霭,把街道蒙染上一层温柔的灰紫色调。
“怎么只开了一盏灯?”
他跨进鞋铺,发现里面提前侵染了夜间的黑。
只有屋中间有一点光源,映照着正坐在光源前认真地涂抹的人,将青年的侧脸描摹出安谧而俊秀的弧度。
微弱的光线来自于工具桌上的台灯,正对着画板,除了那一小方天地,周围都成了暗色。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