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似乎有各种医学仪器的滴答声。紧接着,他想到了一朵玫瑰,它在大笑,它在啜泣,它在空旷之中枯萎。
“林湃!这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片刻之后,他看到一个泪眼婆娑的老人扑向自己,旁边还跟了两个人,其中有一个穿的是白大褂。
“您好,我们接到报警有人在学校里斗殴,到现场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跑了,我们会尽快……”
“您好,他这边的情况是左手掌骨骨折,右手手掌中度骨挫伤,还有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手术很顺利,我们的建议是住院观察三天……”
有人声嘶力竭,有人于心不忍,有人爱莫能助,这里是人间。
林湃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总之,他木讷地点了点头。
「手术中」三个字由红灯转为绿灯,他看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又过了一小会,一群人推着一张病床往外走。
“患者家属来了吗?”一个女医生问。
林湃想走上前,但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后来他发现是奶奶还在抱着他。
这时候一个民警走了过去,“他爸爸要明天才赶得过来,有什么手续交给我去办吧。”
女医生看了眼他的证件,点点头说,“手术很顺利,现在要转移到重症监护室,等麻醉过去,患者醒来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这几句话同样也很渺远,但它来回飘荡着,轻柔地扶起了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