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省点心吧，他们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林湃掰下他的手臂，抽出枕头把他挡了回去，站起身指了指墙角的篮球，“我们出去打球吧。”

“现在？”

林湃期待地点了点头。

“那行，走吧。”

几条街之外，周宁正在台灯下和一道数学大题斗智斗勇，几乎就要打起了瞌睡，突然觉得鼻子发痒，他揉了几下，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靠近年关，正是鹤山镇居委会忙的时候，周宁妈妈加完班才回到家里，就听到儿子震天响的喷嚏声，她关切地跑到了儿子房间里，却看到了几乎空白的数学试卷。

她当即给了周宁一记爆栗。

李程住得离周宁不远，昏黄的灯光下，他爸爸从一个白底蓝花的陶瓷罐里倒出一把皱巴巴的不知名草药，正在一把小秤上仔细对比着重量。

“这个叫桑叶，就是蚕吃的那个，一般来说，要在初霜后采收……”

“阿嚏！”李程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晒干的桑叶顿时四下飞散开来。

李程撒开腿就跑，他爸爸边在后边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对着草药打喷嚏！又浪费了！”

——

第二天一早，林湃睁开眼睛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一时还有点不适应，他翻了个身，看到地上的许锐还睡得很沉，于是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

洗漱过后，他又给那支玫瑰花换了清水，见到许锐已经醒了，整个人钻在被窝里，只伸出一只手划手机，还有一只脚露在被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