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铭心躺在床上,躺在黑漆漆一片的卧室里,没有一点倦意。
他的确猜错了,贺白没有在吃米线,甚至曲铭心就是知道贺白不可能在那边吃米线,才故意这样说的。
他给了贺白一个机会,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他没有执着的去问贺白在哪,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而是给出了一个答案,让贺白到那里,当做他的确是在那里,这样他也不必刨根问底,不必一天之内与贺白闹两次不愉快。
他告诉贺白自己会去米线店找他,所以贺白赶在他之前到达,并且装模作样的吃完了一碗米线。可惜时间没法造假,贺白大概也知道他只是给他个面子不想深究,所以也没有做掩饰,任由曲铭心发现他其实到的很晚,在这之前他在别的地方。
曲铭心给了双方一个借口。
这本来对贺白来说是个很贴心的举措,但不知为什么,贺白觉得有些生气,有些难过。
这是比白天他的委屈来的更神奇更无依据的心情,他本来应该为曲铭心的懂事和体贴而感到放心,但现在他却觉得曲铭心根本不重视他,之前他们之间的关心与爱护都是虚伪的,在曲铭心的目的面前,他不值一文。
这是个荒唐的想法,因为这本来应该是他们所追求的。
互不束缚互不干涉,因兴趣而起,因现实而终。
他们在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对方考虑过未来,他们连相识相处都是带着目的性的,更不用说相爱。他们只是觉得对方很符合自己的胃口,并且不必负责,不会伤心,因此他们玩笑一般的开始了这段关系。
但越是把戏演下去,就入戏得越深。
久而久之,他们已经不知道是要骗自己深爱对方,还是要骗自己不爱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