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铭心耸了耸肩,双手摊开做了一个标准的无奈姿势,“那谁知道了,他们活该吧。”
“你什么意思!”张辉平猛地暴起,似乎要冲到贺白面前来,然而焊在地上的椅子和手铐限制了他的行动,他整个人向前弓着,双目通红。
“什么什么意思,”曲铭心白他一眼,声音严厉起来:“没钱就没钱,不谈恋爱就分手,这世界上没钱又单身的人多了去了,没见人人都像你似的报复社会。”
“他们践踏了我的梦想!”张辉平愤怒的一字一句的大吼着,他眼眶通红,贺白看见又两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来,滴在地面上。
“什么践踏,别学个新鲜的词儿就逮着用。没人不让你上学也没人不让你学习,没人践踏你梦想哈。你要是说进特侦处那事,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没这回事,你们学校传的估计是哪个学生编出来自我安慰的,刚才我说招人也骗人的,压根没这事啊。”曲铭心语速飞快,面色不耐,坐在声泪俱下的张辉平对面,看起来竟然无比的凉薄冷血。
“真要说践踏梦想,应该是你那三个被你杀了的同学,他们的青春才刚刚开始,却因为你,永远没了以后。”贺白微微歪头,看着张辉平平静而淡漠的补上最狠的一刀:“而你,你连谈论梦想的资格都没有。”
张辉平听完贺白的话,愣愣的抬起头来,他刚才发过疯,整个人面目还狰狞着,眼睛通红,泪痕在他偏黑的脸上不甚明显,整个人看起来疯癫又狼狈。
曲铭心看着他叹了口气,说:“人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张辉平,你一点都不可怜,但你可悲。”
“我?可悲?”张辉平愣愣的,片刻后皱了皱眉,嘴角咧开又向下,看不出要哭还是要笑。
“说说别的吧。”贺白摊开档案,单手撑着桌子问张辉平:“谁告诉你特侦处名额的事情,谁给你看的孕检单,谁教你带着路晓婷避开监控上地铁的,谁假冒你去了山上?”贺白盯着张辉平呆滞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事都是一个人干的吧?”
张辉平突然咧开嘴笑了笑,他目光还是呆滞的,但他的表情却无比诡异,他慢慢坐回椅子上,愣愣的盯着前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