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空眉毛猛地一扬,“草,闻哥,你很劲嘛。”
他虽说笑,但眉头紧锁。手指不停地搓着衣角,闻马知道,他一有心事就这样,用手肘拐了他一下,“有话便讲。”
路行空纠结良久,不知道是否应该开口,嘴巴张了闭,闭了张,循环往复。
闻马:“娇娇的医疗费,我来出,你要是过意不去,当借的也行。”
路行空一震,闻马早已明白他心中的想法:“我知道,你不是为这个。”
十八岁那年的那场一对一,中线两侧,是镜子般倒影的他与他。即便他优异,他顽劣;他克制,他乖张。
路行空笑了,眉头一展,其实他笑起来的时候是极柔软的,甚至有点娇憨,“真糟糕,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闻马:“我也有不知道的,你为什么混社会,为什么打架,为什么后背那么多伤?”他贴近路行空,烟喷在他脸上,“好好回答。”
路行空向空中熟练地吐了个烟圈:“这要从路大海讲。”
“张静在我10岁,娇娇8岁的时候和路大海离婚了,我俩都跟着他。路大海酗酒,穷得叮当响。”
“说来好笑,路大海重男轻女。我混蛋,娇娇懂事听话,他居然不想让娇娇念书,你说好不好笑?我就说,我供娇娇念书。”
“我十三岁,没地方收童工。就帮别人战场子打架,一次一百。可能是有点天赋,不仅交了学费,还能供娇娇上兴趣班。”
“后来我十六了,能找正经事干了,但是之前闹得太厉害,仇家不少,之后的架,不是我自愿打的。”
路行空一笑:“每次都是打了一个,这个就去找他大哥,我就打他大哥,他大哥又找一个大哥,葫芦娃一样,一串一串的,打着打着,就成了混混头,成了校霸。”
闻马想起些事,“你不去医院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