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有被动过的痕迹,他下意识走去侧卧,拉开房门,还好,这里没有。

他松了口气,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放空思绪。

他很想理清宋钦意这些举动的意义是什么。

曾经这个人所谓的低头,是用他出于情理无法拒绝的理由,比如商务聚会,比如礼尚往来,一点点蚕食他的心理防线,做下计划设个圈套,一切的忍耐都是在等着收网的那一天,直到他步步沦陷身陷囹圄,才算看明白这人的算计阴谋。

他想过,如果宋钦意敢再这么干,与其重蹈覆辙,他宁可鱼死网破。

但这次的靠近,姓宋的明显改变了策略。

这人不再插手利用他的人际关系,自觉的跟他的工作和生活保持距离,所有能耐都放在他下班后跟他耗时间,只要他一天不翻脸,这家伙就装的跟朵小白花一样隔三差五的在他家门口卖惨。

最近几次周五他回家,已经能感觉到在他开门时,邻居在偷偷打量他和宋钦意。

说到底,如果有天宋钦意被人认出来,他守在他家门口的事情被曝出去,这位大可跟从前一个德行,不声不响的走人,最后承受着流言蜚语的就只有他了。

他早该意识到,从宋钦意出现在家门口的那一刻起,他能做的选择其实就只有一个。

两年的安稳日子进入倒计时,他装作鸵鸟自我安慰,但该来的总会来,只是早晚的区别而已。

气不过的是,这两年算什么,宋钦意给他的中场休息吗?

他在烦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直到手机铃声响了好几遍,才让他醒过神。

盛意把电话接通,听见了宋钦意的声音。

大约是听出了他在气头上,也隐约猜出了他在为什么生气,宋钦意语调温和清雅,略略停顿后道出:“阿言……我只是觉得彼此冷静的时间已经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