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妈——”陪廖玲尔来的朋友噌一下站起来,暴怒到口不择言,“你他妈个狗养的杂——”
“说什么呢!”做笔录的警察一拍桌子,喝道,“这是警察局,你们以为在菜市场啊!”
廖玲尔眼圈通红,拉住朋友,问警察:“这能判吗?”
警察喝口水,看眼那流氓样的小子,又看这可怜样的女生,心里门清发生了什么事。
但法律不能讲心里门清,法律得讲证据,事实就是证据不足。
警察合上笔录的本子,难得委婉:“你可以找他学校,这种情况可以记过,写进档案是能影响一辈子的。”
廖玲尔不说话了,王刘还恶意地盯着她,她不想在这个人渣面前哭,但事实是她连在强奸犯面前抑制住发抖的欲望都很难,她眼眸一垂,盖住了满眶泪水。
朋友担忧地搂住她肩膀,低声安慰。
廖玲尔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恶意一点点从她心中积累起来,她想如果她能晚出生几个月,如果她没满十四岁……
如果她做什么都不受法律约束,就像对面那个人渣一样,那她——
那我能干什么呢?
廖玲尔迷茫了。
杀人两个字就环绕在她心间,但她甚至没有胆量把它们正大光明从阴暗面拖出来。
当你坏坏不过亡命徒,烂烂不过强奸犯,靠法法还不偏向你,你又能干什么呢?
不是每个人都会横行在灰色领域,法律管不着,道德叫嚣着谩骂。
更不是每个人都能顶住道德谴责,这是人类被文明驯化的证明,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