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当我真的看到他,他也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哪怕是抹微笑,我也勾不起嘴角。

时光一分一秒的流逝,比一个世纪还多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我只是静默的看着他,不敢开口说话。

就怕一眨眼,又像从前一样,不过是我臆想的幻象。

最后,我听见他惊讶而又略带哽咽的嗓音,喊了我一声——

“南北……”

只这一声,便瓦解了我所有的防范。

那时时刻刻悬在心尖上的否决,终于全盘崩溃,不复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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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上前几步,慢慢站在廖沐秋身边,却始终一言不发。

甲乙懒散的倚在门框,语气随意又轻佻,“欠你的,我还了!”

廖沐秋从摇椅上坐起身来,迟暮映在他的脸庞,仿若他的眼底也盛了金光。

他难得没有穿他喜爱的棉麻衣物,长款的黑色羽绒服外套随意敞开,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白色T恤,下身穿了条直筒水洗牛仔裤,两膝盖骨还破了个老大的洞。

寒风从我们身旁穿插而过,将它们吹出一片淡色的绯红。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膝盖的那一片淡色,用舌尖抵了抵上颚,突然感觉有点手痒。

甲乙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俩,发问:“你们打算这样相互沉默到地老天荒吗?”

我轻咳一声,缓身蹲在廖沐秋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