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细细看看眼下距离近到让人晕眩的张先生,他的唇那么软那么温。黑暗中,他一双眼睛亮亮的,里面似有一盏星光,也似有一簇微火。引得他这只飞蛾只想舍生舍死地扑上去、跳进去、涅槃了去。

吻他。不管那么多了。

龚先生下定了决心。所有的周遭,周遭的所有,此刻似乎已不存在。唯有眼前的、身下的张老师。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龚先生,感受到了张先生的回应。

……

暧昧缠绵的镜头后,一头雾水的副导演用胳膊肘轻轻碰碰成导,小声问道:“导演,我不懂了。咱现在拍的是《叹奈何》?还是《山河小令》?”

成导心说:我哪儿知道啊。但面上仍不落权威、玄而又玄地装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他俩啊,就是玄学。”

那边的看客,看得如坠云里雾里。

实不知,这边的龚先生也是雾里云里。他抬起沉醉不知归路的眼,问向眼前揉碎桃红花满地的颜:“告诉我,刚才是不奈在回吻若何?还是张先生在回吻龚先生?

告诉我,你现在是不奈,还是张先生?”

19、月圆

“你猜?”张先生歪头笑道。

“我不猜。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龚先生手捏紧他的胳膊,神情少见的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