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龚先生在酒店自己的大床上醒来。一睁眼便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
那眼神满是专注、困惑及疑虑,像一处不可探底的深渊。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亦在凝视你。
龚先生被这“深渊”凝视得汗毛一立、陡然一寒。
“小雨哥,怎么是你?”龚先生眼神聚焦后惊呼出口。
“不然呢?你还指望是他?”小雨蹙着眉头不客气地答。
……”,龚先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他环顾下四周,小雨长长的身体窝在床畔的圈椅里,旁边凌乱地摆放着水杯、热水壶及一个家用医药箱。“小雨哥,你在这里守了我一宿?”
“不然呢!”小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否则我大早上坐在这里盯着你做什么!”
龚先生被怼得一愣一楞的:“这次重逢,小雨哥似乎对我很有成见呢。”
“什么叫似乎?分明就是!”小雨边说着边站起身,拍拍身子像是要走:“没事了就快起,起来收拾一下,好换你的助理进来。真是的,一个大男人偏生带个女助理,真不方便。”
“哦”。龚先生听话得起身,头微微有些疼,有些晕,但其他地方尚好,甚好。他抬脚下床走向洗浴间。小雨看他走得四平八稳,也微不可察地长舒了一口气。
不消一会儿,龚先生便收拾整齐地出来了,头发根儿都透着精神。小雨疑惑地问:“听翰哥说,你大病过一场,是…真的?”
“怪道小雨哥对我心生嫌隙,原来是担心我上演苦肉计呀?”龚先生一伸手撩起了自己的上衣。排列整齐的几块腹肌上,宛若蚯蚓爬过般蜿蜒着一条难看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