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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殿内又有不少宾客摇头离席,这让长孙靖莫名其妙。

“没有?”李贤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望着谢安诧异问道,“那为何谢少卿敢应下此事?”

“因为……”望了一眼远处的长孙湘雨,谢安淡然说道,“赌的话,尚有一线希望,反之,则连一线希望都没有了……”

“就为着一线希望?用一生的前程来赌?值得么?”李贤眼神莫名地问道。

“值得?”谢安咧了咧嘴,瞥了一眼远处的长孙湘雨,自嘲说道,“就算是谢某这样不堪的人,也不想让对我报以希望的人失望啊……倘若连争取都不争取就放弃,连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啊!”

“原来如此……”喃喃自语一句,李贤点点头,忽而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谢少卿且注意了,小王设问十条,谢少卿只需答出其中六条……[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此言,出自何处?”

饶是谢安早有准备,听闻这一题目,亦是哑口无言,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却也无法解答。

足足等了半柱香工夫,李贤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看来谢少卿是想不出来了……第二条,[素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此,出自何处?”

“……”谢安张了张嘴,无言以对,额头汗如浆涌。

整整一个多时辰,李贤先后列出题目十条,有的简单,有的困难,然而,谢安却一条也回答不出,以至于呆呆站了一个时辰。

期间,李贤每出一题,殿内宾客皆离去一些,甚至于到最后,就连荀正、李寿、王旦等与谢安亲近的人也不忍心再看,悄然离席,告辞而去,以至于当李贤设问最后一题时,偌大殿堂,只剩下梁丘舞、长孙靖、季竑、阮少舟这寥寥四人,就连长孙湘雨也不知何时悄然离去。

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这说的就是谢安,傻傻站了一个时辰的他,心中万分悔恨之前没有去读一读那些所谓的先贤典籍。

“谢少卿,一条也未曾答出呢……”等了许久,李贤摇摇头,轻声说道。

谢安张了张嘴,望了一眼长孙湘雨之前所在的席位,却见她早已不在那里。

是对自己失望了么?

苦涩自嘲一笑,谢安摇了摇头,抬头对李贤说道,“是我输了……我会信守承诺的!”说完,他默默转身,朝着府外而去。

“安?”梁丘舞当即站了起来,拉住了谢安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