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是真的很迟钝,也从没接触过这些,所以直到谢朗明确地说出来,他喜欢男人,是排他性的,只喜欢男人,就像大部分男人只喜欢女人一样。

郑江才茅塞顿开,终于理解了这件事。

不仅是理解了谢朗,也理解了这个世界存在的另一类人、另一种可能。

这另一种可能,使他的心脏在胸膛里缓慢而紧张地跳动起来。

“所以你、你们……都不能结婚,那要怎么找个人过一辈子?怎么保证对对方一直忠诚呢?”

谢朗被他问住,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不高兴,皱着眉说,“我不知道。”

但他还是随着郑江的问题,努力地用昏沉的头脑想了一会儿。

“结了婚不还是能离婚吗?结婚证充其量只是张纸。”他说。

“也对,”郑江表示赞同,“还是要看人。”

谢朗回房间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的男妈妈又不见了。

他扶着墙移动到客卧门口,坚持不懈地敲开门,对着面前已经换了睡衣的人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郑江实在被他弄得无奈了,醉鬼偏会顶着一张艳若桃花的无辜脸,眼里情意脉脉,狐狸似的盯着人看。

习惯了他白日里颐指气使的样子,此刻忽然流露出不设防的柔软和脆弱,那眼睛黑沉沉,雾蒙蒙地散着焦,让人怎么也没法对他生气。

又加上刚发现自己误会了他,郑江也觉得愧疚,于是一字一字地温声道,“我叫郑江,是你请的月嫂,记住了吗?记住了就回去睡觉吧。”

“郑江,郑江,”谢朗念着这个名字,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神中几乎含着几分恳切,“你陪我睡吧,郑江。”

郑江耐着性子说,“我有点累了,你自己睡,半夜不舒服的话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