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屿……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我一直觉得,你从小就没有见过他,你与他只是徒有一个父子的名分在,我们家和他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你身上的。”
电梯门开了,牧南屿机械一般走了出去,不好的预感已经在大脑里发出了警报。
走出公司正厅,外头秋高气爽,温度适宜的阳光铺洒开温暖的金芒,不远处的一个小公园里,几个孩童正在追逐笑闹。
白景潭低低地续说:“所以那天我去墓地看望我父母,我跟他们说了这件事情,我想,他们也不会介意我跟你在一起的。”
“我一遍,一遍,跟自己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只是,八岁开始住在我对门的那个男孩子,是我很早很早就喜欢上了的人。”
“是一直陪我长大,会看出我没有宣之于口的情绪,愿意悄悄帮助我,关心我的小太阳。”
白景潭忽地笑了,削薄的唇颜色很浅,唇角的弧度却很漂亮,只是那笑透着说不出的落寞。
“甚至,我在想,你跟赵德朗认识的时间,都不及我们认识的十分之一,我不应该因为那些血缘关系,就把这件事牵连到你身上。”
牧南屿喉结滚动几下,杏眼染了一层雾气。
“……那现在呢,你还这么想吗?”
他看见走在自己身侧的人停住了脚步,他们两个自从确认关系以后,从没有站得那么远过。
他错过了十几年,心底最珍视的男生,语气很淡,语速很缓地开口回答。
“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心口像是扎了一把刀,白景潭的这句话亲手把那把刀拔了出来,鲜血淋漓,疼得他几乎没了知觉。
“对不起,小屿,对不起。我……我不是一个圣人,刚刚在他的办公室,我看见你,就会不自主地想到他。”
“我看到那张迁墓的合同,就会想起我父母坠江去世的那个雨夜,他们的脸被江水冻得惨白、浮肿,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还答应空下来会带我去游乐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