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源早早就到了，近乎是刚开门他就来了。

他左拐右拐一路打听，找到了大师说的三号演播厅。

他进去，里面有戏台上有一人正在练戏。

她没有穿戏服，没有唱班子敲敲打打，只有她一个人。她年事已高但风韵犹存，曲调唱词宛转悠扬，一举一动皆是极有韵律。

程卿源对戏没有研究，不知道她唱的是什么选段，又是什么扮相。

但程卿源大胆猜测应该是花旦，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出小女儿姿态。

程卿源没有出声打扰，而是等她唱完才出声问道:“打扰一下，请问您知不知道梅韵姽老师在哪里？”

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才道:“小程吧？我就是。”

程卿源仔细一看，可不是嘛。

之前在台上有些看不清，加上百度上可以搜到的照片都是带着粉墨的，仅有的几张不带扮相的照片还是十几年的了，所以程卿源并没有认出来。

“抱歉抱歉。是晚辈眼拙了。”

“想拜师？对戏曲了解多少？”

梅韵姽语气是慈祥的，甚至还带着笑意，程卿源却并不觉得她这问题慈祥。

“在家的时候搜索了些，但感觉都是表层，并不深入。嗯……实话说，并不了解多少。”

梅韵姽并没有觉得他的话冒犯，反而有些欣赏。

网上那些东西要么狗屁不通，要么人云亦云。真正触及内核的根本没有。以前也有很多人想拜她为师，她也拿同样的问题问他们。

每个人都是长篇大论大谈特谈，不懂行的人怕是真的以为他们造诣颇深呢。实则谈来谈去都是在外层弯弯绕绕，以为做过一些功课就了不得，殊不知这些听在她耳朵里都是噪声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