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乐!”齐麟叫住他,可是面对时乐惊讶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有所失态,又尽力把语气放缓,“时乐,这边都搜索差不多了,你去楼下等我吧,我马上下来,我们晚上去吃芝士排骨。”
“好,前辈你快点。”时乐笑笑,捏着那张报纸跑了下楼。
齐麟松了一口气,重新打开《飘》。
法国人,精神科专家,有许多年的工作经验,常年定居江城。
时乐说他一直住在青城,应该不是他吧。
齐麟皱了皱眉头,把那张纸撕得粉碎。
……
韩料店里,齐麟选了个最角落的位置。看着时乐高兴的面容,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要告诉他这件事情吗?
齐麟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时乐绝对不是当年领来的那个小孩,但是心里的那根弦却一遍遍的警告他,在这个时候,谁都不能信。
毕竟齐麟的童年就是从兵荒马乱中过来的。那个时候父亲刚去世,虽然母亲理所应当的坐上的父亲的位置,但是一个从来没有从商过的女人在股东会中始终没有话语权。
而且医疗行业不论时代如何变化,它都是一棵常青树。不断有人觊觎着这个位置,想随时把母亲扯下来。
于是,送礼的,威胁的,各种各样的人踏破了齐麟家的门槛。他们聊天,他们应酬,他们在冠冕堂皇的宴会下呢喃着各自精心编织好的谎言。
谎言,一直都是最脆弱的泡沫。有时候说好支持的股东却临时反悔,稳定供货的供货商也趁机倒打一耙。
孩子比大人能够看到的更多。齐麟看到的谎言太多,却而代之的便是免疫。
他免疫,所以谁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