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
那枚戒指没了。
他原本是猜沈迟没有发现才不问,现在看来是沈迟发现了,但是没问他为什么。
这感觉……像是回到了沈迟被他辜负的那四年一样——沈迟受了委屈,但一个字都不肯说出来。
江湛心里顿时有些慌乱,他艰难下床却差点摔倒,只能按铃让护士把他扶到轮椅上。问了沈迟离开的方向,让护士把他送过去。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穿来呕吐声,江湛的心瞬间揪紧,他示意护士离开,想要自己操纵轮椅进到洗手间内。
那声音一听就是沈迟。
他吐得很厉害,几乎要吐出血来,连江湛听得都觉得难受。
江湛刚要开口问沈迟怎么了,就听见哗哗的冲水声。但沈迟没有出来。
混合着水声,江湛听见一声呜咽,太轻微了,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水声渐歇,沈迟的哭声就明显了起来。
他可能是蹲着,背靠着门板,那门板隐约有些咯吱声。江湛以为他早已尝过心痛到极致的滋味,却没想到它还能更痛,痛得像被什么生生绞碎,痛得鲜血淋漓。
沈迟明显压着嗓音,手里攥着江湛不愿意戴的那枚戒指,攥得十分用力,像是要把它攥进血肉里面。
江湛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觉得沈迟哭得太要命了,太要他的命了,沈迟每哭一声,他的心就被狠狠割下一刀,七零八落,鲜血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