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很久没有回答,但牵着我的手却是越来越紧,紧到有一点疼。但我没有说出来,如果炙热的爱会让我疼的话,我也愿意忍受。
他叹了口气,抬起我的脸,“宿舍长,你好贪心。”
“你有没有想过,你知道我的全部之后还能一样喜欢我吗?还要更喜欢我,更爱我?如果我卑劣、无情、冷漠呢?如果我亲眼目睹一个鲜活生命的去世依然无动于衷呢?即使那个生命体喜欢过我呢?”
他没有一点平常的温柔,冷淡地看着我的眼睛,像帝都的冬天,零下十五度。
“既然你喜欢我,即使只是一点喜欢我,那你便不是无情;既然你能演绎如此多的角色,那你便懂这些感情的合理之处;既然你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对生命逝去的无动于衷,那你便懂得生命的价值。不管你内心觉得自己多么的冷漠,你仍然有一颗跳动的心脏,能够爱,可以恨的心脏。”我也用力握住他的手,在寒冷的冬日,那是唯一的温度。
他好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光线不好,比不上白天,我更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一定是比白日的儒雅更真实的他,我渴望看清被他隐藏的情绪,不论好坏。我踮起脚尖,只为靠他更近。
他卸了手上的力,像是放下了什么:“好,宿舍长,你不能跑。你答应我了就不许跑,不然我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好,不跑。”不计后果。
他换了个角度牵着我的手,冷风吹干掌心的汗珠,很快紧合的手掌再次浸着汗。我仍然走在盲道上,尽头的灯光模糊到亮堂,盲道上的人盲目又清醒。
我们回到宿舍,房间里黑漆漆的,其他两个人都不在宿舍。刚到宿舍我就松开B的手,跑去厕所,想吐但试了几下都没成功,只能折返回去刷牙洗漱。我比B先洗漱完,他还在厕所时我已经爬上床,盖好被子。
B脸上流着点水珠,来到床前,弯下腰,拍拍我的脸,“宿舍长,你的床在对面。”
我掀开被子露出半边床,邀请他同眠,“快进来,好不容易捂热的,不然要凉了。”
他嘴角露出无奈的笑意,钻进被窝,严实盖好,“宿舍长,你第二天真的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