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的型号,花纹,上面划痕的趋向,恰适的牛皮枪袋,尹鹤文都再熟悉不过。有些划痕甚至是他亲眼见证的——这是闫涵的枪。
闫涵持了这把旧枪三年,突然有一天拥有了新枪,当时尹鹤文还纳闷,问他:“之前那把呢?”
“弄丢了。”
闫涵答道很干脆,神色毫无波澜。
丢了…原来是丢到我Omega床上去了……
尹鹤文将烟踩灭,原来真正能够制服他的不再是令他熟悉的那种蛮力。他初次感受到,心里某处像是砸碎了,还被狠狠地补上几刀,捅到不再出血,他不相信自己还能更痛。
要不是前几天吩咐管家将慕末房里的东西全部搬进自己的卧室,这个盒子估计还安然地躺在床头柜里的一沓草稿纸下面。
明明是一把枪,杀人,防身,闫涵你交给了一个如此错的人,慕末拥有你的枪能够干什么?
尹鹤文抬起了脚,盒子被踢进了河里,咚得一下溅起水花,一刹那间河面恢复干净平静。
夜里,尹鹤文做了个噩梦,梦见终于找到了慕末。
慕末被挟持了,尹鹤文冒着生命危险将他救了出来,就像是他曾经在战场上冒着枪林弹雨救下某些Omega人质那般。
当慕末重获安全的那刻,闫涵却先尹鹤文一步抱住了他。尹鹤文就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已经伸出的手,手指逐渐无力地蜷缩在掌心里,继而垂了下来。
他看着相拥的两人,慕末在闫涵的怀里笑得很温柔。这种放下所有戒备的笑,尹鹤文也只有在某夜的洞穴里感知过,只怪那次夜色昏聩,他只好模模糊糊地加以想象。
然而梦里的光线却好得出奇,慕末的脸被那光照得一览无余,只是他的目光没有望向尹鹤文,而是全部奉献给了闫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