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诺德没有撒谎,还能要多少细节?
他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裴秋的真实身份,因为他太会装了。
他不隐瞒自己多情,不隐瞒自己叛逆,不隐瞒自己莽撞,还有或多或少的其他毛病缺点。但唯独自己的身份,没有给出任何一个哑语般的暗示。
所以当艾诺德知道的时候,他傻了。
就在他傻愣着的空档里,手和臂却没有停止活动,他迅速组装好了一支手枪,将其别在了腰间。
他怎么可能爱过裴秋呢?爱一个人,当知晓对方和自己的立场相反的时候,怎么会动杀心。
可能是真的太着急了,太着急了想要去见他,艾诺德甚至忘记了要扎头发。
夜风将不断吹拂着艾诺德浅色的长发,他冒着雨,靴子踩在清澈的水洼里,水面上的蚊子一哄而散。
他看着裴秋的眼神,就已经是备战状态,是恨之又恨,早已肖想过怎么杀,怎么埋,再怎么成为一名帝国英雄。
但是裴秋说,雨太大了,我们进屋谈一谈。
艾诺德看了一眼手表,距离还有十四分钟,距离七点。他将会用这十四分钟来解决这一段荒唐的情色故事。
然而他并没有在这十几分钟内解决掉这个麻烦,又有更深的麻烦缠到了他身上。艾诺德没能在七点之前踏出了门。
在与地方高级将领单独相处的两个小时内,他被对方标记。这场室内的,仅仅属于alpha和omega的斗争中,他丧失了尊严,丧失了从十岁开始流淌在血液里的教条,丧失了某种类似于贞操似的,虚无缥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