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被宠成了废物吧。
我怕他把我当小孩儿,又想要他把我当小孩儿。
但是哪有那么好的事,做人怎么能这么得寸进尺和贪婪。
我洗漱完毕后陶冶的电话恰好打过来,他带着有些懒散的笑意:“睡醒了?”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
“猜的。”他笑了两声:“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吃饭了没。”
我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照实回答后,他沉默两秒:“一起吃个晚饭?”
我握着手机的手越收越紧。
而镜子上的水也落了下来。
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张嘴说好。
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欲望和微微上翘的嘴角。
我收拾完毕后给陈宇打电话。
我闭上眼,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
一声又一声,像慢速飞来的子弹。
我期待着。
每一声都像左轮手枪的弹夹。
我祈祷轮到一颗子弹,又祈祷这是一把空枪。
我给自己六次机会。
六声后,我晃了一下神,瞬间挂断电话,靠着墙喘息。
这次我和陶冶在一家相对亲民的川菜馆见面。他穿着休闲装,站在路边魅力四射,颇为惊艳。
“新开的,尝尝怎么样。”他转着手里的车钥匙:“楚澜推荐的,说不错。”
我有些讶异,原来他们还有可以和平相处的时候。
“毕竟……”陶冶温和地笑:“美食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