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着眉眼,柔声继续说道。

“桃源的女修常年深入简出不谙世事,只要她们认定了的事情便很难轻易改变,道侣也是。”

“而宁玦显然不是一个会将道侣放在第一位的人,比起虚无缥缈可有可无的感情,他更在意自己,在意他手中的剑能够淬炼到什么程度。”

“当然,这算是主要原因。还有一点是清岫和他都不是普通的弟子,他们各自有自己的责任,若是要舍弃和牺牲一些重要的东西才能在一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交集为好。”

是啊,如果连在一起都这么困难痛苦了,还不如一开始就断的干净呢。

白穗眼眸闪了闪,不由得想起了原著里陆九洲不顾一切叛离宗门,也要和玄殷在一起。

“……希望师兄一直都这么想。”

也一直都这么清醒。

几乎是在白穗话音刚落,陆九洲便收了些力道,将她抱得更紧。

夏日的衣料很薄,两人贴的也很近,耳畔青年的心跳声伴随着鼻翼之间的清冽气息。

一切都太过清晰,又像是梦一样让人头晕目眩。

“明日就要下山了,师妹偏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来恼我。”

“我看你不是舍不得我,是巴不得把我气走。”

陆九洲很少生气,就算生气了也只是敛了神情闷声不语。

鲜少有像今日这样直接说出不满来的时候。

白穗愕然,看着陆九洲压着唇角,眉宇之间折痕渐起,似覆了霜雪。

他是生气了,可又和之前时候不大一样,与其说是生气更像是闹别扭的大猫,等着她来软声去哄。

然后他再顺着台阶上来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