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白穗是关心他,他放低了声音耐心和她解释着。

语气温柔,像是哄着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而且对于剑修来说从入了道择了剑的那一刻开始,便意味着未来会有无数次的伤痕累累,命悬一线。”

“如果这点疼都忍不了的话,以后要怎么办?”

陆九洲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解释,实则是在说给白穗听的。

他承认,自己这点伤能够换来少女的一点疼惜倒也值得。

可是很矛盾的是,他又希望白穗能够不为所动。

因为她既然择了这条路,未来要比今天的考核,他手中的这道伤口要残忍十倍百倍。

“为什么非要忍耐?”

半晌,在陆九洲以为白穗将自己的话听进去的时候。

少女抬头看向他,这么闷闷开口。

“师尊也是剑修,还是天下第一的剑修。可是别说伤口了,光是被茶水烫到了他都会疼得嚷嚷好久,还会使唤我帮他冰敷一下。”

对于顾止这个怕死又怕疼的剑修大能,陆九洲从宗主那里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今日从白穗这里亲耳听到后,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陆九洲沉默了下,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清楚看到了不愉。

她不高兴。

因为自己瞒着不告诉她自己受了伤,更因为他没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所以她不高兴了。

长期以来,陆九洲早就对疼痛麻木了。

再加上这点伤比起之前所遭遇的各种再微不足道了,别说是疼了,他甚至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他很想要像顾止那样无所顾忌的轻易说疼,可剑修的隐忍观念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